“进个服务区吧，我想尿尿。”其实，只是宿醉。

作为纯纯老司机的乐乐来说，沈阳到开原的距离简直不要太短，但心想又不着急回去，然后我们四个就在服务区停下了。

别说，有了这么个好司机，出门还真不愁。

之后，我要准备的就是跟老曹他们去本溪，大概要开两三个小时的路，我从没开过这么久的车，外加现在身体和注意力都不行，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呢？

“谭老板，确定去不呀？”老曹发来微信。

我自然是秒答，别看我们仨经常喝酒，但一起出开原的次数屈指可数，哦不对，应该说就是没有一起出过远门，况且我们一群“宗教爱好者”第一次出行就去本溪铁刹山，也算是很有纪念意义了。

哎，我不离开，也不一起出远门，这其中会有什么因果暗示吗？

接下来两天到没什么，无非就是晚上跟乐乐、小浩、大犬子打联盟，白天没事儿了就出去闲逛，饿了就随便找个饭馆吃一口，生活的节奏逐渐慢了下来。

我知道，所谓的慢还不如说是我不禁想记录在家生活的点滴，并且试图让自己烦这里，烦这里的帽子叔叔、烦这里多余的人情世故、烦这里糟糕的感情经历，这样或许就能更决绝的离开，现在想想，好怂哦。

真特么傻逼。

“不想走就不走呗？何必为难自己呢？”我一直以这种随缘的方式劝说所有人，包括把当初的老林劝离婚也是这个说辞，而时隔几年下来，我终于也成了话中人，要做最无奈的事情了——打脸真快。

这种内耗时间久了，我开始萌生想跟自己和解的念头，只是暂时做不到，便也不勉强。

几天后的早上，距离开这里还剩半个月左右......

清晨，当我把车开到钢子家楼下的时候，天还没亮，我很久没这么早起床，但不知为啥，今天显得很清醒。

天气真的很冷，前几天又刚下过雪，钢子从阴暗中出现，高大的身影从车前绕过，引得车子雷达“哔哔哔”的响着警报，他试探性地上了车，可能是我停的位置不好，也可能是路太滑，而我的车还有点高，我才知道，不光弘业丽城没扫雪，就连他家小区的雪也很滑，这更让我这个新司机增添了很大的恐惧，指不定会积多少雪。

到老曹家之后，把他俩接上，就近找了个充电的地方，彼时我对于增程是没概念的，其实不用充电的，只要有汽油也可以跑800公里。

差不多八点多的时候，我们出发了，天气很冷，车内很暖。我们的专属DJ钢子摆弄着我车机上的网易云音乐，不一会儿，咪咪嘛嘛的音乐响起，这独属于钢子的音乐风格，既厚重又不失灵气。

“出发！你好深蓝！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导航到本溪市铁刹山。”

这一番和车机简单的沟通，却引来老曹小声哔哔：“你看现在这车多智能......”

是的，自打买了318，他们就一直嚷嚷一起出门，老曹有车，但再远的地方也没去过，虽然我买车之前他一再提醒我“不要买国产”、“不要买国产”、“不要买国产”，可直到见了318之后，却也表达出认可的态度，这多少让我欣慰，毕竟大多数人对于2.3吨的电动方盒子多少带点忌惮，觉得不靠谱。

我们直接上了高速，刚特么跑了半个小时，我的精神头就开始不够了，不光是安眠药劲儿没过，更多的是睡的太少了，2点多睡的，5点多就醒了。老曹看出我有点不对劲儿，就双臂支着前排座椅跟我聊天，我知道他不信我，但我也很需要聊天呀，不像钢子，在副驾有一句没一句的，反倒让氛围变得悠闲，悠闲就越来越困。

“可唠唠嗑吧！这特么钢子也不说话，我都困了！”我故意大声嚷嚷，好让自己精神起来。

“钢大师，你给谭老板讲点道法啊！”老曹也跟着喊着。

“讲啥啊，待会儿不就能看到了嘛？”

“那就讲讲他能不能出家啊！他不说去南方之后要是没混好就出家嘛？”

是的，这是跨年夜我对钢子最后的愿望。

钢子不回应，若有所思，他总是这样，内心世界无比丰富，外表却深如潭水。

“盐城那边咋地也比咱们这好吧？”老曹问了句废话，但制造氛围绝对够了。

正说着，钢子开始调试播放器，不一会儿就放起了比原来更凶猛的歌。

“还行吧，江苏垫底罢了。”

“那也行啊，咋地也比咱这强，你到底准备做啥啊？”

我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，因为真的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：“主要还是做自媒体，用自媒体去拉客户。”

“那你早几年不就做这个嘛？”

“那个时候没全职做，而且就算做的也都是给客户做，从来没给自己做过自媒。”

“以前你也没啥时间啊？多了不说，就你那帮徒弟......我滴妈呀......”老曹欲言又止。

李姐接话：“可不咋地！要不咋说老谭这人能处呢，不光赚钱，还得照顾各种徒弟！”

“我凑，你说话咋那么酸呢？”

李姐嚼着零食，愣了一下，马上开怼：“这不夸你呢嘛！哎呀，有时候感觉老谭也不容易。”

“那对呗！而且这次去南方，不也是给徒弟们找出路嘛！”老曹附和着。

钢子突然说：“谭老板肯定能混好。”

这话一出，我脑袋疯狂摇着，一时间不知道说啥。

“都跟那边谈好了呗？”老曹继续问。

“算是吧，不过，有些细节还是得去了才知道。”

“得干多长时间能回本啊？”

“啥本啊？没本。”

“就是......就是能挣钱呗，得干多长时间能看到回头钱？”老曹这话问到点子上了，也是我最未知的问题。

我把天窗开一个缝隙，点了根烟，说：“有可能一年，也有可能三年。”

“我凑！这么长时间啊？”

“但我只给自己一年，一年做不起来，要么出家，要么......哎呀，我也不知道下一步。”

见钢子拍着衣服，我才发现，刚才太专注了，烟灰全飞到他那边了。

“你这相当于不留退路了呗？”

“嗯，孤注一掷试试吧，不行就不行，总比在家等死要好。”

车子还是开到快没电了，我不知道汽油还能跑几百公里，于是，我们进了一个很冷清的服务区充电，这个服务区冷清到只有一个便利店。外加周围都是山，有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既视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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